Wednesday, August 27, 2008

新書分享─如果還有明天《第一章》

第一章
天有不測之風雲

◆儘管無常一直在發生,但人們總是被它攻得措手不及;抱持平常心雖然無法阻止無常的到來,至少能夠免除無常所帶來的心靈衝擊。


九月十二日一如平時般是一個即不忙也未閑著的工作日,採訪及撰稿工作以愉快的心情進行,雖然不是一個相當繁忙的一天,但也頗感疲憊。

在記者的八年生涯中已經培養成敬業樂業、今日事今日畢及盡量助人的自發精神,因為這是一份充滿挑戰加上責任挻重的專業職務,而新聞一旦「隔夜」就不再是新聞了,所以必需在第一時間進行報導。

新聞從業員是相當具有宣染力的媒体作業者,因此報導有新聞價值之新聞之余也是社會醒覺提高工作的前線人物,我對於慈善活動或來自友人的媒体宣傳需求以自發模式提供能力範圍之內的協助,以達到提高一些社會活動醒覺之效果。

熱愛採訪與撰稿是我留守記者職務崗位的要因,此專業提供很好的人生磨練機會及空間,亦讓我在待人處事與人生觀方面有极大的正面修進,就因看到人生百態体會到天有不測之風雲、人有旦夕之禍福而未敢恃才傲物。

如常工作的下午四時三十五分,我如廁時突然听到胸口一聲「咕嚕」頓感胸痛頭暈,一提氣胸痛便加劇,心中大喚不妙立刻走出洗手間,以便在發生暈倒事故時有人發現。

返回自己工作坊座位時胸痛感覺漸減,我立即把手中工作火速完成,不到五分鐘胸痛又再發作,萬般痛處有如電殛几乎使到我透不過氣來,只好走出工作坊到梯間呼吸流通的空氣,新聞主任鄥平生恰好返回工作坊,見到我极度痛苦的樣子嚇住站在原地凝視我近一分鐘,才開口問道:「你沒事吧?」

我胸痛得想開口回答几近不可能,但還是強行忍痛應道:「胸口疼痛,休息一會兒應該沒事。」

他聞後便掉頭入內,不再回頭,也許是認為我胸痛不過是小事一樁,因此也沒有留意我其實正在忍受著极大的痛楚。

我待胸痛稍為減輕後也立即入內把手上所有工作完成後交予編輯部,又在此時感覺頭暈及耳目功能急降,大感不妙只有再次強行提神振作起來,以免暈倒事件發生在自己身上。

我強定精神在心裡使勁對自己說:「振作!振作!在公司裡暈倒只會為別人添麻煩,得堅強下去。」

此時只知道自己身体出了狀況,而且是嚴重的狀況,卻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什麼毛病,因為我這廿七年來不曾出現胸痛及心臟病等問題,所以可以肯定的不是心臟病。

心愛的妻子儀薇驅車接我後,我把自己身体狀況向她說了一遍後建議道:「先回家做一些準備,才到醫院檢查。」

返回家中我二話不說,先沐浴後啟動所有後備信用卡,因為我是知道今次一劫必定需要高額醫藥費,然後再致電予沙巴醫藥中心眼科專科茉莉醫生向她詢問應採取的求醫步驟,她說道:「盡量放鬆心情,然後直接到沙巴醫藥中心急救部,我會幫你向院方通傳。」

首選沙巴醫藥中心的主要原因是該中心只距我住家只需兩分鐘車程,而政府伊麗莎白女皇醫院則需要至少半小時,作出捨遠取近以救命乃常理,但卻也必需付上惨重的代價,醫藥費方面是個不菲之價。

沙巴醫藥中心急救室內,值勤醫生張醫師與護士為我進行心電圖及驗血診斷,大約一小時後張醫師向我說:「你沒有問題可以回去了,倘若要入住本院進行更進一步的檢查醫藥費很昂貴的。」

對於他所說的話,前半段我並不盡信,因為身体畢竟是自己的,有如此症狀竟會沒事實在叫人難以置信;但他所說的後半句我則是深信不已,沙巴醫藥中心的醫療費用的確是以高額昂貴而聞名。

听他如此道來,我當下有兩種想法:一是醫師為我即將付出昂貴醫藥費站在我的立場為我感到擔憂,但由於他未有作進一步的專業醫療咨詢,此理論不成立。

其二是他根本就是擔心我付不起醫藥費而有拒醫之心,我當機立斷表示願以信用卡付賬,加上該院眼科專科茉莉醫生與南吉醫生願意作出擔保,讓我順利入住待醫。

生命與金錢的關係十分微妙,有生命而沒有金錢人生會相當難過及艱苦;有金錢而沒有生命那也就到頭一場空,所以舍命保財的做法是很可笑的,而我是絕對不會出此下策,錢財耗盡還可再賺,此理常存惟需要以努力及毅力來覆行。

我的決定在晚上八時當該院心臟科主治醫生菲立林為我作深入檢查時證實了是正確的,驚然發現心主動脈出現外層脫落的現象,更驚人的是沙巴根本無法提供治療或手術救治,必需火速送往首都吉隆坡國家心臟中心接受手術救治。

這時我上半身難以控制自如的現象,就連說話也相當難自組句子,因為隨著心主動脈外層脫落,輸送上半身血液及氧氣的血管也已經扯傷,所以腦部出現阻滯情況,由於情況危急且無法就地救醫,醫生開了一剂麻菲因注入体內以暫時舒解我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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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昏睡之後,我與夫人等候出發前往國家心臟中心,她和契爺林寬勝代我辦理機票事務,而我則在病床上與到來的親友、同事與同行等「詳談」病因,最叫人感到不解的是在我這般年輕的年紀竟也會患上心臟病,惟需強調的我突然發病是因為心血管出現異變,不完全屬於心臟病。

在獲得南吉醫生的擔保下,沙巴醫藥中心答允「放人」,原訂於上午十一時四十五分飛往吉隆坡卻因為馬航指定醫生未及時批出「通行信」,加上飛機氧氣來不及準備妥當,所以被迫延迟到傍晚七時再出發;我們在一位前線醫生與一位護士的陪同下飛往吉隆坡國家心臟醫藥中心,我可是臥躺搭機所以購買九張機票,實是平生首次經驗,說真的可是一點也不舒服!

空航途中隨行前線醫生在後半小時擔心我缺氧而把飛機為病人特別準備的氧氣設備給我戴上,從戴上至降陸所謂的氧氣設備未有讓使用者覺得舒服,反而從氧氣呼吸器隱隱可感覺絲絲熱氣,令人費解。

抵達吉隆坡國際機場後,整個行程均經過「特別護理」以升降機把扶架臥床置地推入救護車,抵步國家心臟中心時已經是晚上十時半,親身躺在救護車開道而馳實在是新体驗,我深知隨後將會有更多的新体驗將會接踵而來,而且是我所未知的「第一次」,而這些期待亦把面對隨時發生的死亡的煩憂沖淡。

由於飛機氧氣「熱氣絲絲」導致我喉道乾燥,護士測量我体溫時因体溫達攝氏三十八度而指出現發燒狀況,我馬上向護士討清水解渴降溫,在半小時內猛灌四杯清水;經過值勤醫生長達一小時的檢驗並把沙巴醫藥中心主治醫生所記錄的診療資料詳盡閱讀後,立刻將我送入心臟護理病房作全天候觀察。

我在想:「人生就是這樣充滿著無常,而種種意想不到的變數總是喜歡靜悄悄的找上門。」

試問又有誰能夠完全掌握到未來變數?

真的有人能夠百份之百的做到未雨綢繆嗎?

有人可以在一生之中完全沒有意料之外嗎?

還是根本沒有人去理會這些變數與無常呢?

或許是人類對於無常莫測有種敬畏之心,不敢多想?

是認命把人生道路及篇章交由無常主宰,把無力改變的命運任由風來吹拂吧!

會發生的終會發生,沒有任何力量能夠改變,也沒有可以阻止無常的到來。